小时候我的老家在小镇边的山坡上,三间砖屋和一小块菜地一字排开,房屋后面是一个依山的院子。院子不大,却是我从小到大都难以忘记的地方,如今想起也是止不住的美好回忆。
从右屋的后门进到小院面前就是后山了,小院与山之间有一人高的石墙,印象里是我和妈妈一块块慢慢垒起的,并不快,每天几块石头,但一定是合适的那种,一块块挑挑拣拣几个月的时间,那一直是我引以为荣的事情,成就感十足。石墙的上面种了三五棵的花椒树,也满足了抢庄斗牛正版家一年四季的用量。
小院里的左边有一个父亲搭建的木棚,木棚下放有一个圆桌是抢庄斗牛正版一家人吃饭的地方,小时候多少个生日蛋糕就是在这个圆桌上切开的,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像是昨天。
在小院的中间、石墙下有一个压水井,就是那种可以直接饮用的井水,印象最深的就是邻居们会时不时地挑着水挑来压水,我总是很快地跑到压水井旁帮着压水,玩似的压出一桶桶的甘甜。每到夏天到了,家里盛着井水的铁桶里都会冰着个大西瓜,留作一家人午饭后的美味。
在压水井的左边的石墙下种着几株月季花,红的、粉的、白的、黄的,他们是院子里最骄傲的存在,当然也是最夺目的。我那时候会每天数着他们成长与开败,而它们也会在一年四季里见证着抢庄斗牛正版一家人的欢笑与温馨。
在压水井的右边的石墙下种着几棵指甲花,它们的颜色五彩缤纷、棵棵娇艳欲滴,每到时节母亲也就会摘下指甲花捣碎了包在我的手指上,第二天我都会早起着拿开手指上的布条洗手,再欣喜地看着我的“新指甲”,然后带给我几天的得意和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的资本。
在小院的右侧也有一个木棚,木棚下靠近房屋侧堆着一大堆的炭和木材,在另一侧的石墙下是父亲盘的砖炉,一个烟筒在炉子上穿过木棚。这个砖炉是整个夏季母亲做饭的地方,大多时候下午都会有一铁锅我最爱喝的绿豆汤,当然是用小院水井里的水,因为不放糖也会很甜。还有母亲用这个砖炉给我变出的烤玉米和烤红薯,也都是我爱的“零食”,后来这些美味都在离开小院后再也没能找回。
炎夏的傍晚,不少邻居都会来家里做客不仅是为了看14寸的黑白电视机上播放的《新白娘子传奇》,也是为了喝杯井水茶。茶不是好茶,电视也不是大彩电,可能因为我父母都是非:每偷摹叭饶秩恕钡脑倒,傍晚家里就热闹起来,父亲索性就把山坡上唯一的电视机搬到了小院里,把大铝壶也蹲在了砖炉上,一院子的街坊邻居说说笑笑,喝茶、看电视。
至今想起这样的画面仍是向往之至,所以我经常想起那个小院,想起那样的家。(段醒妮)